此举让库克不再仅仅因为是“那个管理乔布斯公司的人”而闻名。迈克·苏利文(Mike Sullivan)是全球知名律师事务所Pillsbury Winthrop Shaw Pittman派驻旧金山的律师,在一些科技创业公司担任法律顾问。同库克一样,苏利文也将自己的性取向看作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,而且这种性取向并不能定义他的职业生涯。“财富500强企业有500位CEO,我可以向你保证,其中一些CEO就是同性恋。蒂姆传递的信息是,做好你自己,既不要高调,也不要隐瞒。”
库克正变得无所不在,甚至于我们很难记得他原本是如此的低调。在3月初的欧洲之行中,库克在柏林与德国总理安吉拉·默克尔(Angela Merkel)、在布鲁塞尔与前爱沙尼亚总理、现任欧洲委员会数字问题高级专员安德鲁斯·安西普(Andrus Ansip)分别会面。在《财富》杂志前记者布伦特·施伦德(Brent Schlender)与里克·泰泽利(Rick Tetzeli)合著的一本新书中,也谈到了库克的一些事情。两位记者曝光称,库克曾主动要求向乔布斯捐出部分肝脏,但遭到拒绝。今年3月份,在吉姆·克莱默(Jim Cramer)在CNBC主持节目10周年的直播活动中,库克甚至打进电话,对他表示祝贺。
苹果比以前更开放
对于CEO来说,以公司代表的身份出现在公共场合是一种义务,但库克却在一些问题上总是站在公众的立场上,比如阻止艾滋病的传播、人权以及移民改革等问题。库克将这些问题看作是领导者面临的变革机遇。他说:“你应该成为池中的鹅卵石,只有激起涟漪才能带来变革。”库克还表示,苹果员工长期起来就关注此类问题,即使他们以前从未公开谈论过。
对于库克来说,在苹果议程上,改变世界始终比赚钱更重要。库克打算在为他10岁的侄子留下必要的大学教育资金后,捐出所有的财产。根据库克持有的苹果股票计算,他的净资产目前在1.2亿美元左右。库克还持有价值6.65亿美元的限制性股票。库克透露,他一直在默默地进行捐助活动,而且还计划建立一整套慈善制度,而不是简单地填张支票。
颇具讽刺意味的是,正是在一位谨小慎微的CEO的领导下,苹果反而比以前更开放。在乔布斯时代,这位受人崇拜的掌门人严格限制员工与媒体的接触,但库克却主动向新闻媒体公开信息,引领了一个新时代。例如,《纽约客》最近刊登了一篇对苹果首席设计师乔纳森·艾维(Jony Ive)的1.6万字长篇报道——乔布斯要是活着,很有可能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存在。库克说,这种曝光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:“我的目的是提升高管团队的公众形象,我认为这最终是有利于苹果的。”
这种开放姿态可以启到两种作用。一是确保全世界继续谈论苹果,二是适度满足团队的“虚荣心”,也是留住人才的重要工具。“合格的教练很乐于和他的明星队员一起去接受媒体采访,”苹果前高管卡西说,“蒂姆就像是一个关注首席女歌手的大导演。只要票房收入高,歌剧导演愿意这样做”。
为未来打基础
此刻,库克正站在泥土堆成的小山上,这里是库比蒂诺的建筑工地,如果一切顺利,到2016年底苹果的新总部将在此拔地而起。这些泥土就是在打地基时挖出的,土堆几乎有4层楼那么高。苹果新总部采用环形设计,让许多人不免将它与太空飞船相提并论。
望着下面来去匆匆的卡车和工人,库克开始谈到一件真正让他完全投入的事情:人们在哪里工作。他说,大都市摩天大楼办公空间的单调、毫无生气总是让他吃惊,苹果的新总部决不能像它们一样。谈到新总部给人的第一印象,库克说:“它应该是一个激发你创造力的地方。”在工地不远处,苹果现有园区、圣何塞市中心以及李维斯体育场(当地橄榄球队“旧金山淘金者队”的主场)映入眼帘。另外,一个占地面积30英亩的公园将建在苹果新总部大楼的中心地带。
在乔布斯生命的最后两年,他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新总部的规划上,包括请来英国设计师诺曼·福斯特(Norman Foster)进行设计。有关新总部的一切事情都很繁杂,但对于这里的大部分数据,库克却如数家珍:主楼占地280万平方英尺,可容纳1.3万名员工;2000多名员工将住在主楼旁边的建筑里,那里将包括一个占地10万平方英尺的健身与健康中心,一个每天供应1.5万份午餐的咖啡馆,以及原产于圣克拉拉谷的8000多棵树。
库克会定期视察这片工地——有两次是与苹果董事会成员一起过来的——看到散落在工地周围的22台起重机时,他难以掩饰自己作为工程师的喜悦。库克说,苹果还没想好新总部的名字,公司内部现在将它称作“苹果园区2”(Apple Campus 2)。不过他也表示,有些大楼或整个区域的名称几乎已经确定,比如名称会表达对乔布斯的敬意,但一切都取决于乔布斯家人的意愿。
在历时90分钟的视察中,库克详细了解新总部的每一个细节——库克将新总部称作“所有产品的母体”。例如,苹果投资开发了先进技术来帮助管理像园区停车这样很平凡的任务;一套由传感器和应用组成的系统将被部署在这里,起到交警的作用,为员工寻找停车位,从而减少燃料消耗。苹果还采用类似零售店的设计原则,制作了新总部大楼两翼的模型,以了解它们的外观。
未来任重而道远
至于苹果为何不建超过4层的建筑,而是保持与现有总部的相同高度,库克解释说:“我们制作了5层高的大楼模型,但我们不喜欢它的样子。”库克尤其对新总部东南角一个地下大礼堂(可容纳1000人)激动不已,除了年度开发者大会,这里还将成为苹果所有公开展示活动的新地址。库克说:“以后,我们再也不需要因为别人的日程安排,而提前确定自己的活动日程。”
谈到新园区,库克说他特别讨厌“总部”这种说法:“我们在这里要做的是实实在在的事情,不会虚度光阴,我们又不是官僚。”事实上,苹果员工现在已经开始猜测哪些业务部门会被分配到新办公楼,哪些又会留在现有办公地。“我们已经讨论过三次,但到现在还没有结论,”库克说。
在驱车赶回苹果旧总部的路上,库克手腕上的Apple Watch发出了“叮叮叮”的提示音,听上去就像是交响乐里三角铁的声音。库克佩戴的是入门级运动款Apple Watch,配有白色塑料腕带。在近两个小时里,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推送通知。库克说,信息是由助手发的,通知他董事会成员艾尔·戈尔(Al Gore)要见他。